STONY

【盾铁】BLOCK屏蔽（黑镜子AU）10

当克林特久违地到复仇者大厦放风的时候，正赶上“托尼斯塔克批评会”的召开。看样子娜塔莎对托尼的行为非常不满，山姆和旺达在争论托尼到底在生谁的气，班纳博士像是站在铁罐儿那一边，但是却不敢怒也不敢言（博士当然不敢怒啦），幻视和队长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两张扑克脸。

他看看旁边的斯科特，哦他已经快睡着了，看来自己是唯一尚存理智的一个。克林特边往嘴里丢了几颗爆米花边想着。

但是当话题演变成赌局“托尼到底会生气多久”的时候，克林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得了吧，他根本不是在生气。”

气氛顿时沉默了，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大概是突然的安静让昏昏欲睡的斯科特都清醒了。

“你说他不是生气？”队长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

“你们难道忘了我是家里有小孩的那一个？”

大家的眼神纷纷又投向了斯科特，后者被盯得不太自在：“拜托，我一年才能见我女儿几面，哄小孩这件事上我可不算经验丰富。”

“小孩生起气来才不会这样，那些麻烦精们要是真的生气，会想尽一切办法引起你的注意发泄他的不满，而不是这样躲着不见人。”克林特嘴里塞满了爆米花，模模糊糊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哦，你说得很有道理。”娜塔莎若有所思，“正好我们需要有一个人需要跟他谈一谈，你这么了解他，这个人非你莫属了。”

“什么？！”克林特差点被爆米花呛到，“我才不要去劝他。我刚从家里的奶粉尿布堆积木里解放出来，你们现在要我去哄另一个大孩子？我才不要。”

“你正好可以去跟斯塔克道个歉，我知道你很喜欢那些新箭头。”旺达说道。

“是呀，在监狱里，你说得有些过分了，斯塔克明明是去求和的。”山姆帮腔道。

“克林特，你要是不去，我就告诉劳拉你偷吃儿童饼干。”娜塔莎双手抱在胸前，给了最后通牒。

克林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表情可谓精彩至极，不过最后还是投降了。不过离开之前他还是咬牙切齿地留下一句话：“我要去闯斯塔克的宅子。第二次。天呐他一定会爱上我的。”

众人大多不以为然，只有幻视仍非常疑惑：为什么没人对“斯塔克=孩子”这件事提出疑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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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工作室的门被大力踢开的时候，托尼以为是佩珀或者罗迪终于忍不了自己带人杀了进来，定睛一看却是意外之选，他语塞了大概两秒钟，向来人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我输了大冒险。”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怎么进来的？”

“你给做的新箭头。”

托尼朝天花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把克林特新一轮箭头升级计划取消了。

看托尼没有再说什么，克林特大刺刺地做在了托尼对面的椅子上：“听说你需要心理咨询。免费的，来吧。”

托尼权衡了一下自己召唤盔甲和克林特拔箭的时间，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退休的特工也是特工呀。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我没什么可咨询的。恕我直言，而且我的任何一个心理咨询师都比你贵不知道多少倍。”

“还是那个讨人厌的老样子。”克林特双手插在胸前，“好了来说吧，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复仇者？我才不信你要退休的那一套鬼话。”

“我要是你的老板这会已经把你炒了三回了，哪有这么不合格的心理咨询师。”

鹰眼咧开嘴乐了，身体向后靠去：“行啦，我可不想用刑讯的手段对付你。我的箭头里可装着吐真剂呢，你知道我做的出来。”

托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也无法可选，他把脸埋在双手之间，小声说道：“我把队友们送进了监狱。”

“得了吧，这是我对你说的话，你不用这样讽刺我，我也不会道歉的。”

“我是认真的。”

“我才不信你...哦天呐，你真的是认真的...”

托尼从指缝中露出了眼睛，克林特盯着那双好看的棕色眸子看了一会，忽然重重地捋了几下头发，小声嘀咕道：“我感觉在对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小男孩做坏事。”

接着他坐直身体，手肘撑在膝盖上向前倾着：“我不敢相信我会对你说这些，我也不敢相信没人对你说这些，看来一起吃烤肉一起拔锤子真的不算是什么很好的团建计划。你听好了。”克林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是复仇者，我们打过外星神祗，打过机械军团，拯救世界大概就是家常便饭，没有人能轻易把我们分开，除非我们自己想。你没有能力把队伍拆散，你也没能力左右每个人的去留，你不用为我们的选择负责，不要把事情的结果当成是你自己一个人原因导致的，这大概也算作一种自恋。”

托尼像是没能及时消化这些，只是眨了眨眼睛，而克林特开始大力揉搓着自己的脸：“天呐我再也说不下去了，这简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想...你还是值得付费的。”托尼半晌却说出了不相关的话来。

“行了娜塔莎，我跟你说过都会解决的。”克林特像是完成任务一般轻轻拍了拍箭桶的背带。

“干得好克林特。”娜塔莎的声音也清清楚楚地从扩音器里传了出来。

托尼对于情形的转变有些震惊，他甚至都有些结巴了：“你带着窃听器？来我家？而我没有发现？”

克林特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大家在对面都听着呢，这是关心。”

大概是因为羞愤交加，托尼几乎在发抖，他拿手指着克林特大声喊道：“你！如果你再踏进我家一步！我就把你丢到超级监狱里去！毫不犹豫！”

“你才不会呢。”克林特临走还转身对托尼露出一个假笑，“记得把付费都折算成小甜饼。”

“出去！”托尼几乎是在怒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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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托尼没有真的因为克林特的来访而生气，他当然也听懂了各种言外之意弦外之音，虽然表达的方式非常特殊，但是由往日的队友说出来，比来自佩珀的安慰还是更直达心底的。

所以托尼非常识趣地出现在了复仇者大厦里，他原本准备好了会被娜塔莎暴揍一顿，可女特工看见他也只是用鼻子哼哼一声，好的，跟盔甲一个待遇，不知是福是祸。

他跟山姆几乎没有什么嫌隙，跟斯科特也才算是刚刚才正式介绍，只是面对旺达的时候有些尴尬，毕竟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会面，托尼不是被脑就是被砸，他猜尴尬已经算是很和平了。

而他的好队长——队长远远地站在一边，托尼也故意没有去看他，大概他们已经恢复成队友关系了，这很好。可他们并不算朋友，远远不算。

好在并没有人提议为托尼举办个欢迎派对什么的，大家简单照面以后就各自去干各自的事了。其实托尼也不能一直待在这，他还有一堆盔甲要料理呢。不过趁着这个时间，托尼拉了班纳博士一起讨论一些新的难题和技术，而班纳也非常兴奋地向托尼介绍自己的新发现。

两位天才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才想到要休息，目送班纳回房之后，托尼起身去大厅找点吃的。在冰箱里拿了冷冰冰的面包卷之后，他慢慢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去。

这是他曾拥有的最像家的地方。他的朋友们，他的队友们，曾在这里一起短暂地生活，他感觉就要融入了，而就差那么一点点，现实狠狠打脸说你不配拥有这些。

托尼不知在黑暗里坐了多久，手上的食物也一口也没动。正当他以为自己会这么坐着到天亮的时候，一个模糊的人影慢慢走了过来。

托尼心里紧了紧，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好在队长被屏蔽之后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他索性就开始装作睡着，一动不动。

队长缓慢挪动着步子走到沙发跟前，轻轻地坐了下去。托尼能感觉到沙发轻微地下陷，以及旁边传来的并不明显的体温。

他们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不言不语。

过了一会托尼的肩膀开始酸痛，他想稍微动动手肘，却听见旁边的人发出了一些声音，而聪明的好姑娘星期五马上在托尼的耳边开始转述：

“托尼，我知道你大概听不到这些，由于屏蔽什么的。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说，也可能我只是想说给自己听。重新见到你真的很好，我非常感谢你对队伍所做的一切。而关于...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也有必要当面跟你道歉——如果这能算是当面的话。我明白了霍华德对你非常重要，我猜隐瞒并不是一个好办法。总之...你回来我非常开心。”

说完这些，队长把手稍稍撑在沙发上准备起身，却听见客厅的电视突然发出了声响，是个好听的女声，但话意却很坚决：“队长，恕我不能接受你的道歉。关于那件事你并没有做错，恐怕这是我们之间少有的几点共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