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NY

【盾铁】BLOCK屏蔽（黑镜子AU）01

阅读前提示：本文参考的是黑镜子圣诞节特篇的设定，大致就是一个人可以选择把另一个人完全屏蔽，屏蔽之后互相都看不见对方的任何影像资料，也听不到任何对方的声音。
作者大概八九年没有动过笔了，然而自己开的脑洞，哭着也会写完...
分视角注意，今天更的类似序章，没啥实质性的剧情（揍
作者不打算黑角色所以也不接受黑角色（微笑

1、

托尼最近在工作中非常容易走神，大概是因为一直都睡不好的缘故。现在他的噩梦有了新的内容，取代之前的虫洞、外星人（托尼已经接受他们了，他可是个未来学家），他的噩梦变成了父亲临死前的脸，母亲坐在车里的呼唤，还有那个朝着胸口砸下来的盾牌。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震惊和恐惧之间，或许还有眼里的血的缘故，他觉得好队长表情狰狞而扭曲，在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头——他的潜意识里居然觉得好队长会下杀手。

托尼得承认他不太习惯这个，尽管他之前也会被身边亲近的人所背叛，而且还是经常性的，但他没有想到，他的队友，他的好队长，他父亲临死之前一直在寻找的美国队长，会用那么决绝的方式离开了他。

托尼抚上了自己的额角——公平点说，是他自己先动手的，不过那事关他的父亲，还有队长的欺瞒，还有一个在现场的凶手。嗯，不是真正的凶手，他明白这个。但他忍不住——忍不住去想，父亲甚至认出了巴恩斯，这是父亲敬爱的好队长最好的伙伴，托尼当然也认识他，父亲在说起好队长的英雄事迹时也会偶尔提起这个不幸战死的英雄。

多讽刺啊。

托尼对于父亲的谅解来得晚而突然，他甚至觉得在他这个年纪，却像个青春期的孩子那样想跟老爸来个什么互相谅解的谈话再来个拥抱有点胡扯，可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机会跟父亲来一场无论关于什么的谈话——一切来得太晚了。

霍华德当然不是个好父亲，他的前半生或许都称不上是个好人，但是他无疑给世界带来了福祉，神盾局，队长，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唯独没留下什么给托尼。他以为没有。年幼的托尼不明白，长大之后，他觉得就连身边的人也好似都比他自己了解父亲。

但当他曲折委婉地了解了父亲隐秘的苦心之后，羞愧和后悔简直击中了他。他能做的补救很有限，事实上他只能寻求心里安慰，他永远来不及见他的父亲最后一面，永远不可能补上一句熨帖的分别的话。

而他的母亲，他的玛利亚，她那么好，她的拥抱和亲吻那么甜蜜，她的手掌温暖又让人安心，她的眼睛永远温柔又迷人，她的唇边有时会闪烁着智慧而狡黠的笑，虽然她也没有经常地陪在小托尼的身边，但是想着妈妈，是小托尼能在夜晚安睡的理由。

所以在他看见父母死亡的真相之后，他失控了，他忍不住想把悔恨和不甘统统怪在别人身上，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手下留情，事到如今他有些后怕，他或许曾经拥有“死亡商人”的称号，但事实上他从来不是个杀人犯——他有心，虽然他总是装成一个混蛋的样子，但是他能在寂静的晚上听到自己的心跳。

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他恐怕不能再次承受一次巨大的后悔和自责。在他的好队长扔下盾牌的瞬间他知道队长做了正确的选择，他做的决定永远是对的。

可他就是没办法原谅。他知道真相太晚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一切都物是人非，他无处复仇，无人倾诉，他要回了队长的盾牌，却只能看作父亲的遗物。如果他的好队长把巴恩斯当做他和旧时光唯一剩下的羁绊的话，那么很不巧也很不幸地，队长也算是为数不多能与托尼谈谈过去，谈谈父亲的人。

很可惜的是，他们认识没有那么久——字面意义上的认识，不是在那些童年故事和见鬼的资料里认识。他们认识的时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剑拔弩张，在兵戎相见，他们从没有过什么贴心的谈话，虽然可能外表看起来托尼更加年长，但他知道，在自己心里队长该是被尊敬的那一个。他以为他们能和好（因为他们一直都在争吵），他甚至为他的好队长，还有其他所有的成员建立了基地，准备了房间，他以为他又能拥有一个家庭了，一个不是血亲却更像家人的家庭。

但是他搞砸了。严格算起来，队长和他，他们所有人，只是临时组成的队伍里的队友，尤其最近还分了两边——没人错，他知道的，没有人做错。

于是，他又一无所有了。

2、

队长知道自己现在是个逃犯。不仅他自己，他的伙伴巴基，旺达，克林特，斯科特，甚至娜塔莎，处境都不是太好。虽然有着瓦坎达国王的庇护，他仍然失去了民众的信任。他知道的，政治。他是坏人，法案的事，西伯利亚的事，很多人会怪他。但假如让他再选一次，他仍然毫不犹豫。

他不在乎粉丝什么的，也不在乎盾牌，他用过好多不一样的，没了盾牌依旧是美国队长。他是个士兵，在这个年代要参与到战争里并不容易，但他想要战争。这是他心里的隐秘，不是说他渴望战争，他当然希望世上没有战争和死亡，但如果没有了那些枪火和硝烟，他不知道自己存世的意义是什么。

但是他的伙伴们不同，他们有家庭（斯科特和克林特都有可爱的孩子），旺达还是个孩子，娜塔莎虽然强悍，但她是想要回归平凡的。他的巴基，他的好伙伴，他可能是唯一幸运的人，虽然他选择了被冰封（当然他值得更好的），至少他不再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

最后，假使对这一切的事情好人队长有愧疚的话，那就是斯塔克父子的事了。他对霍华德有所亏欠，平心而论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是那么长久，但他模糊地知道，霍华德和佩姬，两个好人，在自己被冰封之后仍然不放弃寻找自己，甚至搭上了后半生。

在他漫长的一觉醒来之后，他变成了一个活的传奇，被叠加了很多色彩和标签，其中有些他受之有愧，有些却不予置评。他努力找自己的归处，却发现战场是自己唯一可去，想去的地方。

他早就知道霍华德的死有蹊跷，但他总有更重要的事——任务、寻找巴基、扳倒九头蛇的余党，每次想到霍华德他都会在心里默默抱歉，又或者他潜意识里有一种最坏的结果，那种结果让他不想知道真相，不愿意调查真相，更不愿意向故人之子诉说这种可能性。

当泽莫把可能性变成事实摆在他和巴基以及托尼面前的时候，他知道有什么东西无法挽回了。他不是个好说客，当时在舞台上表演的经历帮不了他什么，尤其在那种情境下他只能帮助巴基逃走。至于后来的事情，他自己想起来时也不禁气血翻涌，那失控了，他明明意识到了，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往斯塔克胸口砸的那一下，发出的声响让他自己都震惊了。但他只能带着巴基离开，巴基不该被这么对待，巴基只有他了。

而托尼，他还有罗迪，还有小辣椒（虽然分手了），还有他的公司，团队——还有其他什么，托尼才不会孤身一人。

但他每次想起托尼的眼睛，那双悲愤交加的眼睛，他能看出很多东西，但他形容不出来，但他想起托尼的眼睛，总是抑制不住感到羞愧。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从不怀疑自己的行为，他不可能拯救所有人，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他明明再清楚不过了。

但他还是向托尼寄出了一封信和一只手机——这是示好，也是道歉。他想表现得正直并且讲道理，他还在试图让托尼理解他的动机。他知道托尼跟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还要固执，但他不希望因为立场问题变成了私人恩怨。

不出意料地，手机长久以来都没有收到回信，可能是世界没什么大的灾难，但更大的可能性是，托尼根本不想跟他说话。好人队长非常理解这个，但他仍期待有坐下和谈的那一天。

所以当在电视上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哭笑不得。这样孩子气的怄气方式，他知道托尼做得出来。他被托尼屏蔽了。

他沉睡了七十年，花了很长时间接收新世纪的科学，但不代表他真的能接受他们。屏蔽？队长对这个功能真的非常不理解，这是一种拒绝沟通的强硬抵抗，而任何的冲突，没有沟通就不可能有化解的一天。他有些郁闷，有些生气，甚至有些小受伤。他不知道托尼何时选择屏蔽他，或许早在西伯利亚，或许是最近自己频繁地上电视（大多是通缉信息），总之他被屏蔽了。

电视上的那个人形，虽然是团丑丑的影子，但是它太“托尼斯塔克”了，第一眼他就知道，但是队长花了点时间去消化为什么自己看不到托尼的脸也听不到他的声音这个事实。

队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毫无意外地没有消息和电话，托尼不需要他，至少现在不需要。不过我们的好队长有各种其他方式能获取信息，不仅在电脑上，电视上，报纸上（现在居然还有人看报纸），当然还有其他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