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NY

【盾铁】Frequency 来自未来的频率-02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托尼有些尴尬地揉了揉头发。

当他坐进车里，试着开口询问有没有人在的时候，对面盖脸就来了这么一句，然后继续气势汹汹地指责：“我告诉过你这有多危险——你做了什么事？你让我被发现的时间提早了！”

托尼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又有些底气不足地抗辩道：“你又没说还有多久。你给的信息够多了，被冰封了——哪里有冰，为什么近日会被发现，倒不如说是说服神盾局接手花了更多的时间…”

“你还通知了寇森！我说了让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嘿，我没说！我只是——我只是‘不经意’地告诉了神盾，在我老爸的笔记里发现了新的东西…只能说神盾的效率真是不赖，虽然我只是半真半假地相信，但是他们可真的挖出了美国队长——话说，你是怎么立马知道的？我原来还想跟你说来着。”

对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托尼想到这个场景常常会在面对佩珀的时候发生，她就只是叹气，有时候失望多于疲惫，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注意照顾好自己。

对面的人这时也收起了怒气冲冲的语气，带着疲惫的嗓音说道：“我的记忆。它发生了改变。这很奇妙，一方面我仍然记得原来的，但是我知道‘事实’，我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你把发现我的时间提前了11天。托尼，这是很大的改变，我知道。”

“这可…你在未来就像个检验器。”托尼喃喃说道，“就好像在实时检测我的做法是否正确，这可真奇妙。”

“托尼，没有下一次了，你知道连带反应，你知道有多危险，你也知道你不能这么做。”

“好吧，我只是——”托尼用手覆上了眼睛，仰头靠在了车座靠背上，“那可是美国队长。我爸穷尽一生的时间都没有找到他，如果是我让他被发现的时间提早了，哪怕只有一天，都是值得的。当你知道有这么一种可能性的时候，你就是…不能放任不管，你知道吗？美国队长提早被发现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那样的人值得这一切，假使后面有什么不好的事，我也会尽力修补所有的事，假如那是能让美国队长早些醒来的话。他值得。”

这番话像是成功地让对面闭嘴了，而托尼又换上了玩世不恭的语气：“而且，你那现在是遭遇了什么世界末日吗？滔天洪水？还是沙漠干旱？你瞧，2012都没有如期到来，世界没那么容易毁灭的。”

对面干巴巴地回答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会有什么特殊的影响。”

“那就回答我，世界还好吗？”

“…还好。事实上挺好的。”

“看吧，我说的，我能修补好一切。”

对面再一次又深又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托尼，这不是儿戏。”

“行啦。我的事说完了，该问问你啦。我还有几个疑问。”

“你可以问。但是我不会…我不会再告诉你有关未来的事了。”

“虽然我对未来非常感兴趣，但是窥探未来不是个未来学家该做的事。知道未来会变得束手束脚，我已经体验过了，所以，谢啦。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你说的是实话，但是我还是有些…你能说些什么来证明你来自未来吗？就，未来的彩票？或者球赛？哦不对，这也算是一种剧透吗？”

“抱歉，我并…我并没有关注这些，而且如你所说的，我想我们只能谈一些非公共的事件？”

“唔我接受。那就来说说关于我的事，感觉未来你对我挺熟悉的，说说我的事？”

“唔…”对面好像被难住了，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猜你的经历什么的，不能让你信服吧？”

“当然了，我可是在镁光灯下长大的，说点我们亲爱的美国人民不知道的事？”

对面像是又陷入了思考，然后用气音说道：“Memento Mori。*”

托尼有些惊异地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

“你知道那是什么，托尼，你也知道你没把它存放在任何地方，没有人会知道，除非你说。事实上，这是你告诉我的。”

托尼的嘴张开了又闭上，最后只能愤愤地说道：“好吧，我会记得改的。”

对面像是轻笑了一下，当然更有可能是托尼的错觉。

“好吧，第二个问题。十年之后，精确吗？”

“按照我的记忆的话…今天是2012年4月3日，我是说，你那边。我这里是2022年4月28日，但是好像还有半天时差，按照你给的时间来看，差了11小时56分，我这里还是中午，所以说，十年，勉勉强强吧。”

“好吧。”托尼随口答应道，心里搜索着在这个日期附近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事件，但他想不到任何纪念日，于是他又问道：“所以说时间流动是平行的？两边的时间流速是一样的？”

“对，目前看来是这样，就如我之前说的，还不知是怎样维持稳定的，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

“按照你说的，如果我做了什么，跟你的‘过去’不一样的事情，你的记忆，也就是我跟你中间这十年的历史将会改变对吧？”

“没错，所以说…”

“停停停，我们讨论过这个了。”托尼急急地打断，有些不耐烦地继续问道，“根据平行宇宙的理论，我的行为应该产生了不同的平行宇宙，我是说，你们怎么能确定这不是平行宇宙之间的相互影响，又或者识别的什么？”

“呃…就是，时间的流向不是向量，它是通往四面八方的，而且历史有‘容错’性，在一定的误差范围之内只是会对细节有所改变，‘石子只能让荡起涟漪，不能改变水流的方向’，他们的原话，根据你今天的行为，这是里德和布鲁斯得出的新理论。”对面迟疑着，用干巴巴的声音说道，“但重点是你不知道涟漪波及到了哪里。他们还测量了能量峰值，还有各种类型的…粒子？抱歉我只能记得这么多，事实上我也不是那么清楚。”

托尼有些懊恼地抓抓头发：“你们能检测到能量信号？这真不公平，我这儿什么都没有，但又的确有着能量交换。话说，你为什么不让你那科学家团队的小伙伴来跟我讨论这些？没准我们还能讨论出什么实质性的结果。

对面又来了一小段尴尬地沉默：“事实上，他们并不想跟你有过多的交流，他们不想对过去有任何的影响，我已经因为昨晚的谈话被里德和布鲁斯念叨了几个小时…而且…”对面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又缓缓地说道，“他们关心你。他们…有些受不了这个。”

“哦~所以我猜他们派你来是因为我跟你关系不好咯？你受得了这个？”

“不，托尼，我…我们…”

托尼大概没忍住笑出来：“安啦。我开玩笑的。我都把那句话告诉你了。记住人固有一死对不对？我打赌我们俩的关系不错。”

“我们…”对面的话又变得艰涩，然后缓缓回答：“我猜是的。”

“行啦，这个有关时空什么的，就交给你的科学兄弟团搞定了，倒不是说我不感兴趣，只不过我这边实在没什么头绪，所以我们来说说另一件事？美国队长？”

对面的吞咽口水有些明显了，然后紧张地开口道：“美国队长的什么？”

“你说你是美国队长呀，所以，说些我不知道的？中间的十年不能说，我的过去的时间总可以吧？我是说，你在被冰封之前，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就是那个在二战时候诞生的美国队长的话。”

“唔，乏善可陈。大多数的我想你都知道。”

“霍华德呢？你说你认识他，说说他的事？”

对面像是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然后轻笑道：“你和他很像。在自大和让人讨厌方面如出一辙。但是他曾开着飞机带我穿过战区，他是个勇敢又慷慨的人。啊对，有个有关芝士火锅的笑话，我打赌他一定说给你听过。”

“事实上…没有。”托尼喃喃道，“虽然他曾与美国队长共事，也从小就在我面前说美国队长有多么英勇无畏，有多么品德高尚，但他从未跟我说过细节。我们…我们并不亲近，我们没有时间。他没有时间。”

托尼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几不可闻了。

“托尼…我很抱歉。”对面像是也情绪低落了，在低声道歉之后便没有再说话。托尼擦了擦鼻子，想就此叫停这次谈话，但对面又换上了轻松一些的声线说道：“你知道吗，我的制服是自己设计的，我甚至还在头盔上设计了一对小翅膀，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

托尼爆发出了一阵大笑，然后说道：“我注意到了。我会建议他们在设计新制服的时候保留这一点的。”

这一次对方好像没费心继续宣传他那套“蝴蝶效应”的理论教训他不能干涉过去，只是略带轻松地说道：“谢啦。从前帮着政府卖国债的时候，他们甚至还让我去学了一套健身操，你能想象吗？就为了配合舞女们一起摆出动作。后来还想让我去学普拉提，那简直是噩梦。后来还是我自己的办法让我摆脱了困境，记得表演结束的时候举摩托的那一幕吗？那可是我自己设计的，而事实上这一招在战斗中也很实用。”

托尼又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他想象了一下美国队长练习普拉提的样子笑到前仰后合，对方也跟着他笑了起来，然后在笑意中继续说道:“去战区的时候我被扔过番茄，这大概就是后来我不喜欢这种食物的原因了。”

“啊哈？说到这个我也有经历。”托尼几乎笑出了眼泪，然后缓了缓呼吸继续说道，“只不过那人准头不太好。但我还是超爱番茄的，番茄万岁。”

“嗯哼。还有盾牌，霍华德给造的那一款，但事实上我选择它只是因为其他的都实在太丑了，就这一点我没跟霍华德实话实说，挺后悔的。当时还没确定盾牌的能力时佩吉就往我这开了好几枪，我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

“佩吉？佩吉卡特吗？”

“对。”

“小时候我见过她几次，但后来就没有联系了。说起来…真是好久了。”

“对。佩吉…我失约了。有写东西没开始就结束了，我连惋惜都不知道从何开始。”

托尼平静地听着对面的叙述，明白这是一种曲折委婉的安慰，缺失过去错过一切的人不只是自己而已，他开始有些佩服对面能够将手足无措全都藏好，反而开始安慰的那个人了。

“谢啦。”托尼模仿着对面的语气说了一句，好像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回话，但是他知道对面能听懂的。

“嗯。”对面也软软地回了一句，然后好像振奋起精神：“所以，现在还要不要听芝士火锅的那个笑话？”

托尼的嘴边浮起了笑意：“别了。等我去问吧。问问属于我的那个美国队长。”